

常常想,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
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是生她养她的娘家?
还是生儿育女的婆家?
还是写着自己名字的一所房子?
这些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一个女人,何以为家?
女人,
毕生都在寻找一个安身之所,
一处安放灵魂的地方。
怎奈何处寄安魂?
哪里是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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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是亲戚
小时候,女孩子很早就被告知,总有一天你会嫁人,你会离开这个家,这个家是父母的,是兄弟的。
长大后,十几岁,家里就盼着你有一天嫁个好人家,帮衬父母,照顾兄弟,最好能减轻家中负担。
结婚后,娘家变成了亲戚,逢年过节带上礼品,看望父母亲友。嫁得好,脸上有光,娘家人礼遇厚待;嫁的不好,穷酸窝囊,娘家人嘴上不说,心理也是不屑。
在婆家受了气,想回娘家小住几日,跟丈夫叫个板,赌个气,也是坐立不安。街坊邻居看热闹笑话不说,爹娘也觉得丢人现眼,脸上无光。娘家人还得连哄带劝把你打发回来,有多少苦水自己咽,有多少委屈自己接着扛。
因为,娘家成了亲戚。亲戚家自然是不能久留的。
婆家,是外人
嫁人,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宿命。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嫁出去是众望所归。嫁了,就对了,不嫁,“错”得离谱。
可找个两情相悦的人托付终身,何其难?
纵使你不嫌贫,不爱富,不挑挑拣拣;不求财,不好色,不慕虚荣;一咬牙、一跺脚,赌上青春、赌上后半生,把自己在过期之前清仓处理得一干二净。
但,那又怎样?
婆家,还会觉得你是那个心有企图的“外人”。
旧时,众多老婆的称呼中,不乏:女客、阅客、堂客、右客等,足见,在婆家,女人即是“客”。
客,自然是外人。
防着你贪恋他们的家产,防着你教坏他们的儿子,大姑小姑再加上一个恶婆婆,婚后十年,你保证一天也消停不了。你对他们好,会被猜疑必定有诈;你对他们不好,瞧瞧,本来就是图财不是爱人;你不计较得失,想你必是另有他谋;最后实在想不出原由,怎会有人啥也不图就嫁给一个稀巴烂的男人?那你只能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总之,在婆家你就是一个外人。理,永远在他们那边。仗着人多势重,欺负你单枪匹马没商量。常常是有理你也讲不过,更别说一家人合起伙来对付你,再加上“什么时候都得向着自己家人”的家风家训,足以让一个外人十年八年,连句公道话也讨不到。
外人,是不假。
但生儿育女是你的责任,孩子虽不跟你姓,可你生得就该你管。你生了,你就得养,况且谁养大,继承的也是人家的香火。
离婚?不过啦!
对不起,你跟这家一点关系没有,房子是我们家的,孩子是我们家的,你还住了吃了呢?没让你交房租已是仁慈。
你说你自食其力,丈夫没养你,你还为这个家付出很多。“对不起,你愿意!”
你说他付出少,没责任心。“抱歉!我弱我有理,你强你活该!”
因为,在这个家,你是一个外人!
就这样处处把你当“外人”,却要口口声声指责你:为何不能死心塌地跟他们一条心?为何不能把他们当亲人?
自家,是行客
小时候,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搬出去,就能有属于自己的家。
年少时,希望找到一个相爱的人,就会拥有共同永远的家。
长大后,才明白,家的概念并不是虚幻的,它能具体到每一个细节。
家,应该就是在或大或小的房子里,入夜,门安全地锁好,亲人健康平安地入睡,自己窝在有太阳味道的被子里,床很柔软很习惯。不会失眠,闭上眼睛,然后天就亮了。想象中,家是个充满幸福味道的、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遗憾的是,待我们长大到明白这一切,这一切也不可思议地从信手拈来变得来之不易。为了到达那个幸好还存在着的家,我们在不同的城市里奔波,在不得不面对的生活里挣扎。原本以为,家是一个女人与生俱来便拥有的东西,却在某天发现家是毕生最大的愿望。
“只解千山唤行客,谁知身是未归魂?”行客,指的是古代因求学、经商而客居他乡的旅人。殊不知,女人自己就是一个永远靠不了岸,始终在人间飘荡的“行客”。
既是行客,便有了“秋风凄切商离,行客未归时......摇落使人悲,断肠谁得知”的无奈。诗中思妇在悲凉哀婉中,暗淡憔悴,皆因行客久久未归,然而断肠的岂是等不来的“行客”?灵魂无处安放的心境,穷尽一生亦或无人知晓、无人感知,无人理解。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毕生都在寻找一个精神的家园,最终的归宿。
然而,家到底在哪里?哪里是归宿,何处是归途?
一颗心,无处安放!
一叶舟,人间浮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