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好基金会，如何做好秘书长？每个人都能说出一二三来。但或许有些困难的是，面对工作中的具体情境甚至细节问题，该如何思考、选择和面对？本篇文章选取的是一位鸿鹄计划学员——湖南省三诺糖尿病公益基金会秘书长李文解的学习总结，他结合自己的工作实际串联起了在鸿鹄计划的学习旅程，一边学习一边思考，更可贵的是还在实践中应用和不断探索。文末也附上了另一位学员对他的访谈，会帮助我们加深了解他及其所在基金会。

从困惑于学习美国基金会的经验，到认识到“理事不理事很多时候责任在秘书处”，到激发理事参与的各种有效尝试，再到对基金会项目和机构发展的系统思考，我们看到了一位跨界新任秘书长潜心学习的态度、稳步探索的信念，和自我成长的笃定。

01 百战归来再读书

2019年1月11日，湖南省三诺糖尿病公益基金会成立。在这之前，我已经在糖尿病教育领域扎根了11年，帮助过很多糖尿病家庭，经常收到很多恢复健康的糖友发来的感谢信，每当遇到工作压力时，这些感谢信中的语言，就能按摩抚慰我疲惫的心灵，帮我度过难关。

进入基金会一年左右，发起人让我去读书进修，我十分兴奋，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然后在公益前辈的指引下去国际公益学院学习。系统专业的学习，让我开了眼界，知道了公益机构运作的框架，也知道了好的公益机构长啥样。

就在课程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秘书处发起的鸿鹄计划，印象中非常深刻的一件事是，在2018年底，我第一次参加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年会，大咖们讲的话我几乎都听不懂，但何道峰老师讲的一句“公益机构要解决人的现代性”，让我振聋发聩，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但当时被何老师视频里的几句话感动得几乎要掉眼泪。

自感还要再学习的我，报名参加了鸿鹄计划。一年的系统学习，比之前在深圳国际公益学院的学习又多了一些理解。毕竟之前学习时，还刚进入公益行业不久，对公益的很多理念和实操都还不深，而现在我是带着实践的心得和困惑学习，所以几乎每节课程都能给我带来收获，并指导我实践。

李文解，湖南衡阳人，毕业于湘潭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在媒体工作多年，2014年结束北漂回到湖南，在上市公司三诺生物负责品牌、学术推广。从当记者开始，就一直关注1型糖尿病群体的生存状况，2019年加入三诺糖尿病公益基金会，全职从事1型糖尿病关爱公益事业。兼任国内公开发行的科普杂志《糖尿病之友》执行主编。

业余爱好：书法、羽毛球、阅读、写作，2021年出版个人科普书籍《只有糖尿病患者知道》

*“鸿鹄计划”由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秘书处注册机构发起，旨在陪伴基金会新任和后备秘书长成长，2020年-2022年由国强公益基金会资助，截至目前已为421家基金会的544名秘书长提供了支持。2023年，我们在鸿鹄计划的基础上，结合基金会论坛的其它探索和实践，推出“基金会秘书长成长平台”，将围绕基金会秘书长角色全阶段的发展需求，打造集学习交流、资源链接、信息聚合、工具使用等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平台。

02 如何做好秘书长

1 我们要成为什么样的基金会？

两年前的一次总结会上，我抛出了一个问题：3-5年后，我们会成为怎样的基金会？

作为一个企业背景基金会，我们的发起人、董事长没有给我定框框，他说我们应该按公益规律办基金会，不要被企业束缚。这是要我“放飞自我”的信号，但天空那么大，我要飞多高？飞向何处？发起人没有给我答案，他暗示我自己去寻找。

我跟同行说“这是幸福的烦恼”，同行骂我凡尔赛。但两年前我提出未来方向时，我其实是懵的，深谙传播学规律的我知道，那一刻，所有人都被我这个问题吸引住了，只是我没有答案。但没关系，吸引大家的关注和引发思考就够了，这是一个媒体人善于做标题和提问的基本素养。

但是到了今天，我的思路逐渐明确了：我们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基金会，还是要围绕我们的使命和愿景来开展。我们的使命是“通过教育和创新，帮助糖尿病人快乐健康成长”，过去3年多的公益实践已经证明，我们开展的公益项目对糖尿病人有帮助，但帮助还不够，最大的挑战就是我们人力和能力的不足，要想帮助到更多的人，我们必须链接更多的志愿者加入进来，而2022年我们开启的志愿者赋能计划，已经链接了一大群认同我们使命的糖友和家属，他们帮我们推广公益项目、链接当地患者、举办活动甚至还能帮我们筹款。

所以，接下来的5年，我们要往资助型基金会发展，我们要培养区域型的志愿者，帮助他们成长，他们不但要控制好血糖，还能办好活动，未来最好还能自主策划项目、申请到资金，甚至创办社会服务机构，不但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还能解决部分社会问题。

为了实现这一战略，我们要有匹配的营销战略、资金战略和创新战略。营销战略，包括我们的品牌传播、医院合作、异业合作等；资金战略，包括我们的月捐（企业内部、志愿者）、大额捐赠、抖音筹款、腾讯公益筹款等，并要完善和落实好捐赠人维护制度；创新策略我们目前还比较缺乏，比如我看到很多人在讨论元宇宙、数智化等，我们需要再努力。

只是这个战略更多是我个人的一些思考后，与团队主要成员沟通的结果，她们都非常认同，并在多次场合向理事长汇报了我们的一些行动。未来是否要请专业机构帮忙梳理，或理事会讨论通过，还有待观察。

德鲁克先生说：战略的实质是采取行动，把使命、目标和市场整合成一个有机的行动，以及把握适当的时机。战略始于市场的需求，而止于需求的满足。

图：青少年儿童1型糖尿病患者在自我注射胰岛素

2 如何做现代基金会的秘书长？

贾西津教授说，作为一个秘书长首先要对基金会有清晰的理解，要从散财之道来理解基金会。我之前有点困惑：为啥我们一定要学习美国的基金会？中国不能走出一条特色的道路吗？我们的基金会走了这么久，大多数还是一个聚财的机构，这到底是我们的理念没跟上、格局不够大，还是说国外的这一套根本就不适应中国？

作为一个秘书长，我们很多时候都只能去执行发起人、理事长和理事会的决定，如果基金会从一开始就是企业、政府的附属品，那我们如何发挥第三部门的作用呢？贾西津教授说：那我们就要去推动理念共识，要去正向影响我们的发起人、理事长和理事会。

听了李劲老师的分享，才发现不只是少数几个基金会有这样的困惑，很多秘书长都会遇到不理事或乱理事的理事会。那怎么办？如果秘书长够强、专业水平够牛，那就用革命精神去影响去推动去改变；如果还不够强，那就用改良思维去影响。就像邓国胜教授说的那样，秘书长要有社会企业家精神，有使命感、责任心，有勇气有担当，有创意有策略等等，去增进社会公共价值。

与其抱怨黑暗，不如提灯夜行。当今社会对公益的认知还比较粗浅，这本身也是社会问题之一，我们作为公益机构的负责人责无旁贷。所以，我觉得作为基金会的秘书长，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公益价值的坚守，我们要追求平等、公平，要有环保意识，要为推动公益行业发展去思考和行动，进而去推动社会进步。

那么从我如何做呢？不使用一次性用品，少点尽量不点外卖，创造平等沟通的环境，尊重他人，廉洁自律，积极参加并推动湖南区域公益沙龙——“会同行”的开展，发起湖南省社会组织公益传播的交流。在本基金会的业务方面，推动基金会往资助方向发展，帮助公益志愿者成长并推动区域糖尿病公益团队的组建，做1型糖尿病患者生存现状的社会学调查研究。

图：李文解走进校园为师生科普如何关爱青少年儿童1型糖尿病孩子（这个学校有一个糖尿病学生）

3 如何让理事会理事？

理事会不理事，这是一个很大的痛点。

我们基金会刚成立的时候，5位理事，没一个来自公益行业，3名来自企业高管，1名国外的专家，还有一个是正待公益开蒙的秘书长——也就是我。所以我们早期的行事风格还有点像企业。听了《理事会治理》这一节课后，给了我很多启发。

首先，我把每一位理事的优势和特长都梳理了一遍，结合了我们基金会的业务需求，我对每一位理事都发出了邀请，希望他们未来把自己的优势运用到基金会的发展中来。其实理事不理事很多时候责任在我们秘书处，或者就是在秘书长，因为我们的理事本身是愿意做事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要做啥。所以秘书处得向上管理，给理事们“安排”点活儿，但要把握好度，让他们很开心参与，能发挥他们的价值，但又不会让他们觉得耽误事儿，毕竟理事们平时都很忙。

其次，恰逢2022年我们增选理事，在发起人和理事会的支持下，我们增选了两名社会理事，不但对公益很熟悉，对我们的项目也非常认同，她们进来明显就活跃了一些，能发挥理事会的作用。

到了2022年底，我回顾了下，这一年理事会的理事们参与比以前多了一些。所以在年底总结汇报的时候，我学习阿拉善SEE生态协会，对每位理事这一年做了什么，给基金会带来了什么帮助，写了一个总结，并希望2023年他们帮忙解决哪些问题，最终以信件的方式寄送（或亲手送）给理事。同时反思过去的做法，以前都在被动等理事来做事，以后我们每年在策划公益项目时，要把理事们都融进去，将理事会的管理和公益项目结合起来。

最后，阿拉善SEE生态协会让每位理事负责一个委员会的做法很值得学习，虽然我们没有这么大的业务，但我刚好可以用在志愿者管理上，我们联合了国内很多受益人群的家属和青年糖友，目前我们在开展读书会、心理热线培训、城市沙龙，我可以在这群人中物色跟我们使命价值观一致、有能力、有知识、有担当的人，来当每个委员会的负责人。

总的来说，无论是服务理事，还是志愿者、捐赠人，我们都要以使命为导向，在不增加彼此负担的同时，多策划一些“事儿”，增加彼此粘性，把一个松散型的组织，黏合成一股绳儿，朝使命出发。

图：三诺糖尿病公益基金会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一起走访经济困难的1型糖尿病家庭

4 什么是好的公益项目？

好的公益项目应该找到真问题，目标明确，项目设计脉络清晰（问题、目标、指标三点形成一条线）、产出明确、效果可清晰阐述。

那什么是真问题？要真实存在、明确清晰，且可直接干预。时至今日，我们好心办坏事、浪费社会资源的现象依然非常严重。如果我们不贴近受益人群，去了解她们的真实需求，就很容易把大熊猫喜欢吃的竹子送给喜欢吃肉的老虎，还洋洋得意，而老虎还不得不举着竹子配合我们拍照留念。

而项目方案设计，公益行业评估支持平台主任刘程程老师有句话非常经典：好的项目不是打造出来的，绝大多数是沿特定脉络逐渐积累、自然生长。什么意思呢？也就是我们不能生搬硬套一些方案，而要切实从受益人群的真实需求入手。

这让我想起前段时间听到的一个词汇叫“ppt公益”，即有些人会非常熟练运用项目管理的工具，把问题、目标、投入、方案、产出和结果讲得头头是道，但这样的形式化逻辑线容易变成一个形式，没有灵魂。就像我看到一些乙方提供给我们的方案，每次都很高大上，但看了完全没有感觉，因为他们缺乏了灵魂，不了解我们的受益人群。

那么评判一个项目好不好看什么？不是看我们获得了多少个奖项，不是看收到了多少受益人的感谢，也不是发起人的肯定，虽然这些都很重要，但好项目的真正核心是：更好地解决了社会问题，更好地实现组织和人的价值。再重复一句话：好的项目不是设计出来的，而是通过实践一步一步做出来的。

而项目的成长有五层体系，第一层是散财式，如发放奖学金、灾后补贴；第二层是流程化公共服务，如捐赠希望工程、建学校、捐图书馆等；第三层是提供社会服务，如怎么让孩子爱读书、愉快地读书，即通过社会服务真正去正向地影响到人；第四层是实现公共治理，比如捐赠了一个图书馆后，图书由谁来管？是否可以让学生来管？一方面锻炼她们的公共治理能力，另一方面减少基金会的人力成本。这一类服务是如何让普通人通过贡献自己的智慧来解决公共社会问题，这也就到了何道峰老师说的“提高人的现代性”。第五层是社会创新与变革，比如比尔盖茨在非洲做的项目，努力去系统地改变传染病体系。比如很多人在做的教育创新，希望推动教育体系的改革。

图：三诺糖尿病公益基金会举办的夏令营上，一位1型糖尿病孩子在参与游戏互动

对照我们的“甜蜜小孩”项目，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发钱发物，我们希望通过公益项目，让1型糖尿病孩子和家长能获得控糖的能力，实现快乐健康生活。到现在，我们在调动更多糖友志愿者、1型糖尿病家属贡献自己的智慧，去帮助附近的1型糖友家庭，这样看来，我们在朝第四层级迈进。

图：一个妈妈在饭前给患有1型糖尿病的孩子注射胰岛素

5 如何让党建不流于形式？

如何让党建真实、有效和增值？把基金会的业务和党建结合起来。比如在项目复盘中，践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精神。在把“反腐倡廉”与“公益行业自律”结合起来，学习二十大精神时，里面有一句话“不是人民离不开党，而是党离不开人民”，给我们的启发是：不是糖尿病患者离不开我们基金会，而是我们基金会离不开糖尿病患者。因为离开他们了，我们的项目就容易变成ppt公益，不但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还有损社会公共价值，让大众觉得原来公益就是这样的。

6 作为秘书长，我的未来成长之路

秘书长的成长与基金会的发展阶段是紧密相关的。墨德瑞特的刘晓雪老师说，基金会的发展阶段分为4个：筹建合规期、项目探索期、品牌项目期、战略迭代期。我们的“甜蜜小孩”项目已经在品牌项目期的待成熟阶段。

在前三年，我一直扎根于如何服务好青少年1型糖尿病群体，做好“甜蜜小孩”项目，2022年因为项目团队成员的成长和项目慢慢成熟，我下意识地从项目中逐渐脱身，思考基金会的发展和团队的建设。

其实团队的管理一直都有一些问题存在。前段时间读了一本书《理想的团队成员》，其中提到了理想的团队成员应该具备谦卑、渴求和聪慧的品德，让我豁然开朗的同时，陷入了思考：我要怎样让自己的团队成员具备这些品德？

图：医生在给“甜蜜小孩”监测血糖

正好刘晓雪老师说：秘书长到了战略迭代期，应该去考虑整个机构的发展战略，在机构内部跟理事会和核心团队尝试构建组织文化，包括基金会的整体形象、秘书长个人的品牌形象管理等，也要基于核心项目和战略定位去构建一些紧密的战略性合作伙伴关系。

让团队同事基于共同的价值观和认可的文化去成长，去构建紧密的战略性合作伙伴关系，这个伙伴关系我想到的有国家代谢性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对我们影响医护人群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和有待继续成长壮大的志愿者群体和公益机构。

为了实现这一点，我需要成长的地方还有很多：

①现代基金会秘书长需具备的通用能力，包括责任心与担当、沟通能力、系统思考能力、持续和快速学习能力、协同工作能力，坚守公平、平等、自由等价值观；

②业务能力，如项目管理、财务管理、战略管理、社会问题识别和分析、团队管理与发展他人，以及掌握专业的糖尿病知识，如营养知识、胰岛素知识、血糖调控知识、心理学知识等；

③自身对美好社会的愿力和向往，拥抱变化、积极坚韧。

03 四问基金会运营

编著注：以下是同为鸿鹄学员的河北新联合公益基金会秘书长段聪丽对李文解秘书长的访谈。我们节选了部分内容。

段聪丽：作为一家企业发起并提供资金支持的基金会，基金会的运营和管理是否是独立的？与发起单位的关系如何既能保持一定的独立又能得到稳定的资源支持？如何平衡两者的关系？

李文解：三诺糖尿病公益基金会和三诺生物传感股份有限公司是独立的，人事、财务都是独立的。这个主要取决于基金会的发起人，他认为公益和商业最好保持独立，只要内在的使命是一致就好。平时他基本不会插手基金会的运作。

段聪丽：基金会架构中有一个专家委员，这个委员会如何发力，如何激励专家委员的支持力度？

李文解：专家委员会每年主要做两件事：一是参与我们每年度“甜蜜医生培育”项目的评审，这个项目我们是为了鼓舞更多的临床中青年医生关注1型糖尿病群体，从而发起的一个资助型项目，每年需要专家打分。二是每年开一次专家委员会会议，由基金会简单汇报每年的工作，再听专家们提一些建议。针对参加我们会议为我们提供智慧指导的专家委员们，我们都会给予一定的劳务报酬。在合作的过程中，大部分专家都非常认同我们做的这些公益，会愿意与我们合作，把我们的公益项目在他们医院落地执行。

段聪丽：基金会秘书处下设三个部门，请简单介绍一下秘书中三个部门的职能和职责，以及三个部门之间如何联动？

李文解：我们一共3个部门，分别是项目部、对外合作部和品牌部。这种分法其实就是照抄另外一家机构。项目部是我们自己去执行项目，因为我们是中国内地第一家做1型糖尿病群体关爱的基金会，没有参考，只能自己去摸索方法，所以项目部从受益人群的需求切入，自己策划、执行公益项目；对外合作部去链接医院、社会组织，看如何跟我们的公益项目结合，同时负责与公司内部的对接沟通，对外的筹款；品牌部现在主要做项目的品牌和部分机构的品牌宣传，运营维护基金会的公众号、官网、抖音、快手等多个自媒体渠道。我们基金会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是品牌项目打造期，所以项目部、对外合作部和品牌部都是为打造品牌项目而努力。

段聪丽：2021年年报中，提到共联合了248名志愿者，服务了600多次，三诺基金会是如何组织管理志愿者？如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是否有补助有奖励？

李文解：我们一直有招募志愿者，但刚开始效果一般。因为我们当时主要自己做项目，做了一些公益项目和活动对外发布，被一些人看到了，觉得挺好，就报名想当志愿者，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们当时开展的项目不多，用不了那么多志愿者，也不知道他们可以干什么，所以招了志愿者后晾了一段时间以后，人家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两年，我们开展的业务越来越多，活动范围越来越广，自己做不过来，也在考虑从运作型基金会往资助型基金会转，而且我们一直关爱青少年儿童1型糖尿病群体，持续专注地做这一件事，影响到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报名当志愿者的也越来越多。

志愿者原始动力就是一句话：因为曾经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伞。我们招募志愿者的要求之一就是“糖尿病患者或家属”，另一条是“认同三诺糖尿病公益基金会使命”。前来报名的基本都在深夜痛哭过，只有他们才能真正体会其他患病人群或家属的痛苦，也能结合自己的体验提供有效的帮助。

我们会对所有报名者进行电话面试，基本都是参加过我们的公益活动，认同我们的使命和价值观。同时，为了防止初心经不起检验，我们会在后续的交流中提供系统的培训，让他们能力得到提升，目前还在筹划志愿者等级评定。对于部分岗位，我们会提供经费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