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文发在2011康师傅创新挑战赛决赛日。
时间:2011年4月24日(周日)
地点:北京大学百年讲堂202会议室
受访人:刘思宇
记者:你觉得在国内做公益有哪些需要关注的方面,或者哪些问题需要解决?
刘思宇:首先根据我们现在做的,我们关注的是留守儿童,其实关注留守儿童并不是最突出,最矛盾的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要做或者怎么样,但是我们去调研之后,我们看到了一所小学,就一个房子,几个年级挤在一起上课,他们唯一的一个器材是一个即将退休的单杠,非常危险。很多留守儿童中唯一能够和我们交流的一个是去过上海玩过一次,然后回来之后可以跟我们有很多言语交流的,因为他们上课的时候都是用当地的方言。而且他们在犯错误时候,被老师批评、训骂之后,竟然也学生在笑,我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关于留守儿童的教育,这是我们所发现的问题。
我们中国有很多我们所谓的人力资源,我们不会缺这个,我们注册志愿者就超过八千万,但是大家可以看到,在奥运会、在汶川地震之后,中国的公益突然“兴起”,而这个兴起是要打引号的,这样一个急速的发展,对于中国的公益其实是一个冲击,原本就没有发展好,但是在2008年的时候,我们突然宣传了很多东西,包括我们看到的一些东西,就是我们认为的一些过快的发展,如果这个对比到中国的历史来看,我们经常说中国的历史是一个早产儿,它是一个早熟的儿童。所以他在那个年代经常会说一些话,就是中国发明的什么东西比西方超前多少多少年。
但是如果按照西方写世界通史的教授来看,这就是一个过早发展,所以它现在遇到很多文化上的瓶颈,所以说中国公益的发展在2008年之后这样一个急速发展之后,可能会像我们这几天正在批评的陈光标,褒贬不一,然后又很多人批评。我想说的是陈光标的意义和价值在于他带领了很多人在探讨,我觉得非常好,他能够让大家去关注,为什么他就要把钱交到受助的人手里,因为一旦经过流动以后,就出现了红十字会万元贪的事情,所以这就是问题。每一个公益人反应出来的都是一个问题,它有这样一个问题的存在,那么我们就可能是问题的引导者或发现者,让更多的大众去解决。因为我们做公益的人很少,但是我觉得就像经常用的比喻,我们的心里面有一杆天平,这个天平有一边特别的倾斜,有一边特别的高,那么我就是在这个不平衡当中,我是在高的那一端不断加砝码的人,我相信我的力量非常弱小,我只是一个大学生,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希望通过我八年的经历以及影响让更多的人一起去往里面加砝码,这会加快我们的进程,因为这是我们现在的公益是平衡的一个东西,因为公益本身面临的就是一个急剧的社会问题,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选择怎么去做?如果只是我单枪直入,媒体会很宣扬很褒赞,但是真正需要改变,一定是一群人的力量。
就像这次康师傅的公益挑战赛,我觉得这个大赛很好,因为门槛很低,而且参与的方式很简单,这意味着大家都能参与进来,我当初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和平台。
记者:你觉得在中国怎么样能够推进公益的理念和做法,因为国内的公益相关方面也越来越多,但是从总体来看,还是比较分散,比较单一的,也没有形成一个社会的思潮。因为有的时候做社会公益需要一种自我的激励和自律,说白了,更多的是需要资源,很多时候我们需要资源,企业可以比如说简单地通过一些捐赠的方式,但是对于个人来说,这种社会公益更多的时候就像您刚才提到个人力量都比较分散。另外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就是很多新生的一代,他们比较自我,甚至有很多人是自私,像药家鑫那样的,他虽然是一个个案,但是现在社会压力比较大,竞争比较大,就业比较困难等等有一些情绪性的问题,使得人们更多的关注资源,关注自身的发展。在这种情况下,公益恰恰跟这样一些社会发展的现状,或者内在的驱动力是相反的力量。而相对来说我刚才说的公益的力量面临一个更复杂的或者说更强大的势力的压制,那么你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普通人来说,怎么样能够在中国推进公益力量?
刘思宇:首先我想我本身是90后,我5月才满20岁,我想这也是康师傅这次邀请我作为公益大使的原因之一,我本身就是90后。像现在很多人就说90后怎么样怎么样,其实像80后当时也会面临其他人这样的指责,但是80后成长之后,以后90后接着面临,但是对于我们90后,我们又会认为00后怎么样怎么样。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交替的关系,因为现在也有小学请我去演讲,我最怕的就是到小学去演讲,因为面对00后,我发现我会疯掉。我觉得90后最突出的特征,如果按照我来说,我也有那种90后的特质,我觉得如果有一个词概括它,或者用一个过程概括,它是一个追求个性的,如果我再去概括一下00后,他就是个性的,因为我们只是在追求过程中,他们已经形成了这种个性。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可能很多事情需要一些社会事件的推动,很多东西都需要一些社会事件的推行,这会是一个急剧的变化。
当然我们往往不希望看到社会事件,但是我们的世界却是在一些社会事件中推动了。我会觉得往往是社会事件频发的时候,就像药家鑫出来以后,我在公交车站或者哪里都会听到大家的讨论,很多人会觉得在这个急剧转型的时代里面,真的有很多人有自私或者怎么样,还是刚才那样说的,我们发展得太猛了,我们会面临这么多问题,但是我以为,慢慢的会好,只是我们要经历一个比较疼痛的时期,振荡的时期,然后到一个比较平稳的阶段。
康师傅公司总裁室幕僚长柯元达将创想新生代公益旗帜传递给刘思宇
西方在这个事情上也经历过这样的阶段,现在可能会很好,现在是所要追求的目标或者一定要去做的,但是他们在那个时候经历了比我们还要漫长的阶段,这个是我们去看了以后,不得不承认的。可能这也是我们可以聊以慰藉,我们可能还要去走一段这样的经历,但是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有很多人在说,我们现在很少有道德可言,道德底线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前几天馒头事件,昨天又收到新闻就是粉丝事件,再前一段事件是三鹿奶粉等很多食品安全问题,我们连自己身边的问题都没有办法解决,什么农药残留,什么我们吃的,我们都不知道,现在是报出来的这些有问题,如果还没有报出来的那些到底有多少在我们的身边呢?
我接触到很多孩子的父母,买奶粉的不敢买,有的人买了国外的奶粉,他们在三鹿事件事后觉得非常庆幸,感觉真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我们在这样一个处处设防的社会,你说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上公交的时候,我们能不看紧自己的钱袋,不看紧自己的手机吗?我们要处处设防,正因为我们对社会的不信任。就像我们现在大家面对邻居,可能住了一年,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职业是什么人,所以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面,我会觉得不仅是90后或者80后,而是整个社会的文化。所以在今天倡导公益,公益并不是一种行动,公益不止于行动,不止于活动,公益应该是一种习惯。由我们每一个人的习惯上升到一种文化,当他成为一种文化的时候,我才会认为这个社会有和谐可言。但是这个过程真的会很麻烦,可能也需要像这样的粉丝事件、三鹿奶粉事件,这些社会事件在不断地推动,其实每一次发生就是一次推动,这样的推动是让我们更加去审视这件事情的发生,可能就会是一个进步,但这也是病态的进步,我们总要发现了事情才能去改,我们能不能有非常完善的监督体制,不要让它发生,预防为主。
我自己有一个感受,比如说某一个老人今天在这里跌倒了,我暂且不去论敢不敢去扶他,但是如果过去扶起来了,他会很感谢我,周围的人都会说这是一个好孩子,但是我们今天把地面所有的设施都解决好了,不会让老人倒下。我把所有的东西全做好了,或者是在老人倒下之后,我们有后期的一些体制来把它做得好,有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我相信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我们很明显的发现没有人会感谢你,因为大家没有看见你在做,这就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问题,我们在该感谢的时候没有去感谢那些人。因为没有对社会服务的真正反馈,我们也面临公益从业者工薪水平低等问题。公益真的需要很大的激励,正如这次的康师傅创新挑战赛,它就在激励,激励不管对于谁来说,真的是会有很大的帮助。那就我个人而言,也是这样的。
记者:那么在你八年公益的过程中,你自身的感受是什么?然后你是如何理解小公益的?
刘思宇:其实八年的时间,我最大的感受是孤独。这样的孤独感,我不知道来自于哪里,但是我差点因为孤独而放弃做这个。因为可能我做了很多年之后,前五年没有任何媒体报道,所以我会想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面,我的同学知道我在做之后说我是傻子,因为我在初中完成成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这本小说我等不及它一年的出版周期,我把它卖出去,直到今天我去图书馆,我能见到我的书,但是封皮上再也不是我的名字,因为我把它卖出去,版权全部出卖了。但是当时就是那么缺钱,那个时候真的接触不到这些资源,但是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很多人在帮助我。一个学生,如果没有拿那么多奖项的话,所有人都会问你凭什么?我觉得凭着就是很多人还在问,很多人还在觉得(刘思宇)是一个新闻人物。
其实做公益是一个很正常的事,如果你摆在西方的话。你做就做吧,谁不做呢?但是在中国大陆这样一个情况下,我成为新闻人物的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觉得这就是问题所在,而就在这样一个时期,五年的时期,我开始转换。五年之后,我开始不断地出现在媒体的报端上,也在不断地申请各种不同的奖项。有一个非常原因的是我需要有人认可我,我会觉得做什么简单呢?去那些基层做简单,因为觉得那就是我的生活,我不存在下基层,因为我就在基层,我去做的就是我能做的事情。但是当我得不到很多资源,我也得不到很多认可,很多人也不相信你。那个时候我就在媒体上发出声音,因为我做了事情,你来采访。然后在不断地申请奖项,让别人认可我。你就在这个时候,也像今天一样,我会觉得这对于我,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个改变的机会,而在这样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我也在创造一种社会事件,也在带着很多人的思考。可能我不是陈光标,但是我可能是低调与高调一同结合的,人家会觉得你做秀干吗?我就觉得两者一定要结合。包括国家也有务虚会,务虚会就是这样的作用,我觉得两者结合是我现在做的。
记者:那您怎么理解小公益的?
刘思宇:其实它开始提出小公益的时候,我觉得公益哪分大小呢?什么是小,什么是大,我怎么去衡量呢?我就觉得什么都不小,什么也都不大,你做一个项目,只是在规模上,其实最终落下来的是一种想法,我认为小是在于门槛低,小就在于我们每一个人去可以达到的那一种,就是放开门槛,敞开给你,你就可以来做,你可以提出,而且可以帮助你实现。我觉得这是小,很多人没有那么多条件可以去做的东西,每一个人都可以积极参与的东西。
记者:那么在你12年前,你接触到公益是通过红丝带什么的吗?
刘思宇:对,因为我小时候暗恋一个女生,我小时候成绩很差,不然我应该是今天坐在百年讲堂下面听人讲话的那个人。但是我成绩很差,我就特别想得到老师的关注,得到同学的关注,特别是暗恋的女生的关注。当时我在想我一个差生,一个不好的学生,我如何获得老师的关注呢?想了两个办法,一个是写作,一个是公益。写作的话,当时我是被骗了,我投稿出去之后,一年才收到回复说我中奖了。一个骗子机构为了骗你的两百块钱,要你买他的书,上面有你的文章,就是那样的一个概念。在那样一个状态下,我拿到一个假象,虽然是假的,但是对于学生来说真的是一个激励,有激励就有后续,这也是我为什么那么相信公益这样的比赛或者效果,因为有激励就有后续,我的作文就是那个概念,后来我成为西双版纳作家协会最年轻的作家,在2007年就已经是,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可能对于我来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一个体制内的作家,因为我从未敢认为自己是一个作家。可能对于我来说,我不会去想象我那个时候可以做到那么多,但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一个谎言告诉我,我可以,我真的相信我可以了,然后就去写。这是写作这条路,公益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是公益,当时我不想做公益,公益与我无关,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红丝带。红丝带对于我的概念就是我带着红丝带就像自己的脸上写着我是志愿者。这样对我的意义是,我能让大家知道,他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因为我身边从来没有人带红丝带,我们那个地方很闭塞,接触不到很多信息。但是看电视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带着红丝带,我就想我要做红丝带,我又不知道怎么做?当时就不断地上网去找所谓的红丝带机构,但是我不并做艾滋病,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干吗要做它?但是我就去搜红丝带,我搜到中国红丝带网,中华红丝带网,我去跟他们索取红丝带。一个初中生索取红丝带干吗,凭什么理你?
但是我就想不行,我之后加入了很多的群,但是我当时还真的比较蠢,加入了什么艾滋病毒感染者的群,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看到网站上有群号就加了,加入了同性恋交友的群。因为它那个已经链在了一起了,但是我记得我在一个爱滋病毒感染者的群里面说了一句话,我想当一个志愿者。他说你为什么想要做一个志愿者,我说我想要一个红丝带,当时这个群管理员就跳出来,不断地问我问题,术语,什么是艾滋病,什么是艾滋病人,什么是艾滋病度感染周期,我当时一下蒙掉了,但是当时刚好在上网,我就搜索这些名字,然后复制粘贴,然后每一次发出去之前,都要刻意等会儿,以表示我带打字,然后发出去。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坚持不懈地问了我两个小时,这可能就是一个志愿者的执着,他问了我两个小时之后,群主跳出来说,当初我们做志愿者的时候, 不就是凭着这种热情和冲动去做的吗?我们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他问我什么都不懂,什么是艾滋病呢?甚至连艾滋几个字母还得找一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不一样了,从开始的时候,可能就想获得别人的关注,获得一个红丝带,但是这个时候群主跳出来说了这句话,可能对我一生的公益事业,做到现在的这种公益有非常大的改变。因为我现在会进入很多领域,但是我什么都不懂,这可能也会成为很多人做公益的一个阻碍,会觉得我什么什么都不懂,我干嘛要去做呢?但是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我本身就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今天做到了。我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很专业的志愿者,我会被炮轰,但是至少在这方面,我会觉得我能够做一些事情。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由红丝带引起的一连串的反应,和我一直坚持到今天,都来自于每一次的改变,但是不可能是一次事件会改变你的人生,但是这次会给我一个非常大的推动。
而且在这个时候,2008年这个当初说话的群主,因为他是爱滋病毒感染者,他去世了,他现在头像已经灰着,他留下的一些话,我每次看到都会很难过,没有办法,可能正是由于他们让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而且我也会接触很多爱滋病人,以前你能说我不怕吗?不可能,其实我可以跟媒体说我不怕,我去为了宣传,我可以这样说。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心里也会有芥蒂,我心里也会害怕,但是后来当我去接触到很多他们的时候,如果用一个非常简单,大家非常明白的词就是他们都是无正常人,艾滋病如果去掉艾滋两个字,它不过就是一种病,艾滋病人如果把病去掉,他就是一个人。但是我们觉得今天的,大家对于很多人的包容真的做得不够,所以我觉得这也是我做的意义。正是因为还有那么多现状存在,所以我在坚持。
记者:那你现在作为一个大二的学生,现在又要有学业的压力,还要到各地去演讲,那么你怎么分配做公益的时间,你现在主要是什么项目?
刘思宇:我今年其实有四大项目,一个是环保,是关于幼儿的,特别是儿童的环保教育。还有一个是关于留守儿童的教育和支教和一些新方式、模式的探讨和探索,另外一个是关于老人晚年生活的运动情况。再有一个是关于禁毒防艾。
我会觉得我本身是一个学生,大家认为刻板学生就该怎么怎么样,但是我就不这样,凭什么学生就该这样呢?如果我作为一个做公益的,那我就跟别人不一样,凭什么认为我就是一个做公益的,我还是一个学生,我还是一个写作的人。往往在别人的束缚下,或者别人的看法下,我会觉得我就是可以不一样,这可能是90后的特质,但是我真的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对于学习和公益来说,我觉得它们不冲突,有那么一句话是我自己说的,我的学习时间不比一般的学生少,可能他在玩的时候我在学习,我能够确定我的学习时间一定比别人多,只不过我不一定去上课。但是不上课的时间,我一定在图书馆,我一定在看书。我会认为大学就是我的大学,大学生就应该像一个大学生的样子,你凭什么该这样,凭什么该那样,如果对我自己或者对于我的人生会更有帮助的,我会这么去做,我会自己去看书。包括今天一整个晚上,或者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做这样的活动,但是早上的时候,我肯定都在做我讲座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生活,我会觉得它跟学习并不冲突。
其实我特别累,在我最忙的时间,我一天睡觉不超过三个小时,每一天都是那样高强度、高负荷让自己好像很High,那是因为你每天面对不同的人,你的情绪会给带给大家。如果你每天睡了三个小时,就会哎呀我累怎么怎么样的,但是我是属于那种,我发泄好了就没事了。所以大家经常可以看到我会有发泄,我发泄完了以后就完了,我自己就会很High,我是一个特别怪的人,我让别人很担心我,但是我自己就很High。因为我可能昨天睡得很晚,我今天以饱满的精神给大家不一样的感觉,如果我今天的脸是这样的(哀愁状),你们会肯定感觉这个人不好。所以我希望每一天都能影响别人,我信仰一句话,也是我去每一个高校演讲,都会留在这个高校的一句话,用生命影响生命,用信念带动信念。这也是我在这次康师傅公益挑战赛当中作为公益大使所要传播的一种理念,或者我在做的一些事情。
所以学习和公益是可以平衡得很好的,关键是在于你如何去思考你的人生或者你的这些观念。刚才您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在问的。我去每一个大学都在问的,第一我是文科生,可能会比较轻松一点,理科生真的很困难,但是如果只要你想去做,真的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只是看你想不想而已了,还有一点其实你减少一些玩的时间,当然这也是一种自我牺牲,我会觉得我现在牺牲了很多,其实我并不想今天可以坐在这里,并不想去百年讲堂,我觉得这是我小时候非常冲动的梦想,但是我本身就是一个很平淡、很普通的人,我就想做一个小白领。我也是一个小记者,我现在也是担任一些工作,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可以到处去全国各地的走、看或者写东西,我觉得这可能是我理想当中的生活,但是现在人生并如意,它就是一种很拖累的事情,但是假如很多人觉得有意义,我就会去做,我同样相信这么一句话,可能跟所有人不一样,可能会冲突一种观念,别人老是说助人为乐,其实我觉得我并不一定快乐,但是我能够让更多的人快乐。我自己每天回家那么晚,我连洗澡都没有力气,在前几天的时候,我在大连演讲了很多场,而且每次演讲完了以后,主办方要求我走了,但是我还是留下来愿意跟大家解答问题,愿意跟大家留影,主办方已经拉着我走了,但是学生还是在那里等着,所以我愿意留下来。但是每天回去以后都会很累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够保持高兴的是跟大家一块的,我一个人回去之后,哪里有乐?根本乐不起来,每一天回去之后,只能想象一下,我今天能够影响多少人?他们是否快乐,他们是否知足,当我去微博搜了刘思宇,看到了大家对我这次演讲的评价,这种高兴可能是没有办法表现的,只是知道我怎么做的,明天我还要继续,这是继续的观念,而不是能够让自己High爆,我已经到不了那种阶段了。
记者:那你觉得康师傅这次举办的公益挑战赛对于推动,或者对于国内的社会公益这块有什么样的价值和意义?
刘思宇:首先第一点,我认为自己不是是一个圈内人士,但我看了很多比赛,也参加过一些比赛,像谷歌的,像联想的,但是他们两个是做得极好的,但是他们在相应的准入制度和门槛上绝对要比康师傅高,因为我真的从未见过像康师傅这样一个比赛,门槛如此之低,范围如此之大的,这个就很简单。所以我认为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它的准入制度上,给更多的人提供了机会。但是我会有一种观念,如果待会儿见到他们的高层,我会说能不能把条件再放宽一些,干吗要圈在18岁,我12岁就开始做公益了,为什么不给当时的12岁的我提供这么一个机会,能不能再放宽一点?因为现在一些赛事的要求,能不能在这些方面放宽一些,给大家更多的机会。
我认为现在中国做公益的也会有那么一个毛病,就是做公益不愿意分享,因为资源是有限的。我们要去征集资源,很多做公益都会有这么一种感觉,就是我不愿意去分享,我想独家拿到这个资源,而我做公益的理念就是要分享,干吗要自己跟自己闹着玩,这样有什么乐趣?我就希望有更多我这样的人,或者更多志愿者的出现之后,我可以退下去了。第二个是有更多的人得到这样的机会,他们可以做出更多的选择,他们得到了机会,可能我会觉得在机会方面,根据我的经验来说,康师傅做得很好。
记者:那你现在作为一个学生,上课的时间自己学,抽其他的时间做公益,那你现在也是一个90后,作为大学生时间也也算充足,那如果你以后不做了以后,不知道你怎么看待你未来的工作,或者自己本身对于公益的目标或者发展的方向。
刘思宇:我敢说一句话,我现在生命的超过1/3都是用于做公益的,都是投入公益事业的,我会一辈子做公益,把公益作为自己的事业,但是公益并不是我谋生的手段,也不会是我的职业,其实对我来说是一个牺牲,我现在做了那么多,但是在这个程度上,你可以进入联合国,你可以进入很多公益性的机构,你真的不用去费心机、心力就可以得到很多,但是我想告诉大家,我并不是以此谋生的,我只是可以做到这样,然后自己去做其他的,但是公益一定是我这一生所要去做的事情,对于工作和它的平衡仍然像学习和它的平衡是一样的,只要想去做,真的有时间,我为什么想要白领去做?如果我把白领作为一种市场的话,中国的公益潜力市场就在于这些广大的白领人群,如果我由白领再上升为某个高管,高管也该做公益,为什么呢?康师傅的高管要是不这么决定,怎么会有这次比赛呢?如果说像王石、陈光标那些人没有时间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社会事件,或者社会责任的一个集成。
我会认为他们给我的都是一种榜样,他们可以做到,为什么我不能?我觉得你OK,我就OK。我会不断地去努力,这也跟从小的性格有关。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自卑的人,我的家庭环境可能就是在经济方面不是那么好,但是在这样一种自卑的情况下,我不想比别人差。所以当我从云南考到山东之后,可以想象一下,云南是在教学水平中是全国倒数的,山东是全国前列,当我去到这些地方的时候,我不会比他们差,我一定会做到更好。可能我就会想到,第一我不想丢脸,第二我想出榜样来。我做公益可以,我学习一样可以,所以我给你一个榜样在这里摆着了,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