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12日，中国政法大学“社会服务与社区治理”调研团队一行6人，在李程伟教授的带领下走进珠海市协作者社会工作教育推广中心（简称“珠海协作者”）展开座谈交流。香港中文大学教授、中国政法大学特聘教授曹景钧，韩国水原市政研究院高级研究院、原研究企划室主任朴商寓，以及学生黄琦宇、王禹涵、钟文等与珠海协作者就“流动人口与社区治理”议题展开讨论。本次调研活动由“法大仁·社企法律”、中国政法大学创业互助校友会和珠海协作者共同组织，中国政法大学信访与治理研究中心提供支持。

珠海协作者常务统筹吴志葵首先为调研团队成员介绍珠海协作者的发展历程，回顾珠海协作者2008年以来在流动人口服务领域的探索与实践。

随后，双方成员认识，法大仁社会调研团队向珠海协作者赠送礼品及与书籍《信访与社区治理》。

随后珠海协作者常务统筹吴志葵围绕协作者“服务创新、研究倡导、专业支持”三位一体战略模式进一步介绍协作者，并结合针对流动儿童、青年工人等群体开展的公益项目，包括“流动书桌助学计划”、“工友大家乐”等进行了详细解析，分享珠海协作者如何通过社会工作服务提升农民工群体的韧性和权利意识。

“感动！听完吴老师及大家热情的介绍，让我想到张艺谋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我非常感动。在韩国的城市化进程中，农民工子女的问题也曾是严重的社会问题。当时韩国社会无法给予他们（农民工子女）深入的关怀。在恶劣的环境中，是无名的志愿者老师们为孩子们默默奉献。今天，在这里再次看到像各位这样的老师，真是感慨万千。目前韩国一位有力的总统候选人也出身于农民工。他的背后正是像今天各位老师一样无私的奉献，才成就了今天的李在明。《一个都不能少》的主人公张慧科后来怎么样了？我们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曾拥有一位充满热情的老师。就像现在中心里工作的各位老师一样。”韩国水原市政研究院高级研究员，原研究企划室主任朴商寓在听完珠海协作者的介绍后，感慨地说。

分享结束后，调研团队与珠海协作者成员围绕服务变迁与资金困境、工业区治理与公共服务缺口、中韩对比与社会治理反思等内容进行互动交流：

问题1：政府财政上对你们是否有一些支持？还是主要依靠基金会或者企业？想了解你们资金的状况，因为你们需要工资，你们要生活，这个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资金可以帮助你们更好的发展，因为有钱，你们可以多请一些人，多一些服务，那你们未来五年、十年都可以生存，要是没钱了，那不好做，很麻烦。

吴志葵：我们的财务报告是公开的，早年政府购买的资金还是有的，我们也会积极投标，但是目前政府大力和积极发展的是养老服务，在流动人口相关的服务较少，所以我们最近在政府方面没有获得支持。我们目前的资金来源，得益于早年资金筹款上的调整，例如2016年通过线上众筹的方式上线困境儿童自助图书馆，以及与服务理念相合的企业合作，以及发展协作者月捐人进行支持，月捐是挂靠在基金会下，所以我们也要接受基金会的监管，向基金会汇报资金使用情况，并且月捐的资金使用相对灵活，如当运营缺少资金，或者紧急的服务需要资金时，只要符合月捐项目要求，我们就可以申请使用。

问题2：你们当年的服务对象是以女工为主吗？现在十几年过去，我看到你们很重视流动儿童的问题，是否现在工人在结构上有什么变化？所以你们发展的重心有一些改变？

刘常鑫：我们服务的对象不仅仅是女工，关于结构化的问题，最开始是单个农民工外出打工，后来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农民工迁徙，工业园区是链接乡村和城市的桥梁。对于第一代农民工而言，他们在城市工业区打工赚钱，基于文化身份认同等各种原因，他们最终选择回到乡村。然后就是以家庭为单位进行迁徙，这些人更多是希望能够以工业区为跳板，能够在城市落脚。现在很多新生代农民工的孩子，他们在城市出生，在城市长大。珠海协作者2014年服务的时候，那会孩子们一到暑假就会回老家，但是现在的孩子，他们在珠海出生之后，已经很少回老家了，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在老家既没有房子，也没有亲戚，大家都出来打工了。但是问题在于，这些在工业区出生及长大的孩子，甚至是户籍已经迁到了珠海，他们对这里依旧没有归属感，如果你问他们是哪里人，他们的回答更多是自己的老家是哪里。

我们说工业区是桥梁链接着农村和城市，在以往，工业区很多店铺的名称都是类似于“川渝一家亲”这样的字样，但是现在工业区的商铺大部分都是连锁品牌，如奶茶店、纹身店等，如今工业区的文化已经不是链接着乡村，而是连接着城市的现代文化。现在的青年工人不愿意进厂，他们更愿意在城市生活，先去城市的市区闯一闯，如果实在留不下，再回到工业区做日结的临时工，进厂是他们最后的选择。

为什么协作者关注流动人口，因为在中国现代化转型的过程中，一系列社会问题，例如教育公平的问题、养老的问题等，都与集中体现在流动人口身上有关。中国的农村老人，养老金一个月就一两百块钱，其实无法生存，是谁链接了他们？就是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工，他们寄钱回去养活这些老人。因此我们说工业区是桥梁，不仅在物理上，在经济上，在情感上链接着城市与乡村。

但是工业园区在建设之初，在工业区1.0的时候，这里主要是建厂房，属于单一功能区，不需要生活，只是车间、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工业园区。慢慢随着订单的不断扩大和稳定，才会有工业区2.0的模式，就会通过市场需求新建很多出租房和大排档等，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城中村没有公共空间。随着城市扩张，把城中村围起来，工业区3.0就出现了，还有一种方向就是自发形成社区，孩子在这里上学，需要在这里安家落户，所以很多人不在这里工作，但是会选择在这里买房，衍生出社区经济。

但在工业区从始至终都没有规划医院、养老院、学校等，这里就有一个先天不足，这里的小学都是为了本地的儿童上学，但是很多外来人口，没有一所为外来流动儿童上学的公立学校，所以这里上学难的问题就出现，如果积分不够高，就只能上民办学校，但是学费高达八九千一个学期，这就导致了流动人口家庭因教育致贫，当教育支出占家庭收入的60%以上，家庭的经济非常脆弱。

座谈会尾声，李程伟教授表示此次交流“意犹未尽”，期待后续能够继续开展团建活动深入参与到珠海协作者的服务，将调研视角与一线实践结合。在此次交流中，我们看到了工业区的变迁和流动人口所面临的现实困境，这也揭示了社会转型期治理模式创新的迫切性，唯有打破资源壁垒、完善制度保障，才能够让流动人口在城市中真正“扎根”，实现工业区从“生产孤岛”到“生活共同体”的转型。

珠海协作者始终致力于流动人口服务，我们珍视每一次思想碰撞与实践联结的机会，诚邀高校社团、研究机构、公益组织等各界伙伴来访交流，共同聚焦社会热点议题，探索可持续的社会服务模式。

来访预约请联系珠海协作者吴社工 15919153630（微信同号），告知来访单位、人数及关注方向，我们将为您定制交流方案，期待与您同行。如果您认可并希望支持我们，请扫描下方二维码，成为协作者月捐人，让改变持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