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弗兰·巴格纳尔,太空项目的先驱人物。
41年前,弗兰·巴格纳尔(Fran Bagenal)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 是当年在美国国家航天航空局(NASA)土星探测任务“旅行者”等离子装置工作组里的唯一一位女性。
现在,身为科罗拉多大学的天体物理学、行星科学教授,以及NASA带外行星鉴定组里的主席,巴格纳尔回忆说,1977年的时候,除了她自己,在加州帕萨迪纳市“喷射推进实验室(Jet Propulsion Lab)”里工作的科学家,没有一位是女性。
1977年是“旅行者”发射的那一年,到今年已经整整40年了,在2017“旅行者任务”的纪念日上,美国公共电视台(PBS,Public Broadcasting Service)为彰显它的荣誉,制作了纪录片《遥远航程:太空中的旅行者一号》。
PBS纪录片《遥远航程:太空中的旅行者一号》,b站有资源(av13897062)
还好,如今在科学领域,尤其是物理和天文学上,女性的数量已经有所上升。
巴格纳尔现在是冥王星“新视野号(New Horizons)”任务的合作调查者,同时也是木星“朱诺号(Juno)”任务磁层工作组的负责人。她感觉比过去好不少,“虽然一直也都能感觉到同事们的支持,但现在,我有更多的女同事了,而我们并没有被疏远。”
巴格纳尔在NASA的同事琳达·莫拉比托(Linda Morabito)在纪录片《遥远航程》里也有很多镜头,并将参与独领风潮的“虚拟欢乐时光”项目(Take The Lead Virtual Happy Hour)。
1973年,莫拉比托作为夏季临时雇员进入喷射推进实验室,并在1974年再次参与该实验室的工作,到1981年,她已经是带外行星和导航部门的高级工程师。
琳达·莫拉比托
莫拉比托还是《平行宇宙》(关于空间与时间边界的专题论文)的作者和维克多谷学院(Victor Valley College)的天文学副教授。1979年,她发现了环土星卫星的环月卫星“lo”的地质是活动的。
因为她的太空探索研究工作,和发现了从“lo”一座活火山里散发的火山烟雾(许多科学家认为这是行星探索项目里最伟大发现),她获得了3项NASA集体成就奖,分别是在“旅行者”飞行运作的导航组、“旅行者”任务运行系统设计的数据采集系统开发部门、和旅行者任务设计的星历表设计数据部门,并获得了NASA的嘉许证书。
几十年来,自从以上两位太空先驱开创出自己的事业后,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但在科学领域里,和在所有其它STEM领域里,都还需要更多的女性。
佩吉·惠特森
最近,NASA的宇航员和生化学家佩吉·惠特森(Peggy Whitson)打破了美国人在太空度过的最长的时间记录。这次任务中,惠特森在国际太空站里度过了九个多月,整整288天。
而在整个职业生涯里,她已经在地球外执行过3次长时间的持续任务,累积起来有655天——超过了所有其他美国人和全世界范围内的女性。
惠特森在飞船上的俄国同事Ahy Held称她为“美国的太空忍者”,并在她的NASA生平简介里则写着:“艾奥瓦州本地人,1989年开始在NASA工作。1996年开始宇航员训练,并在2002年与国际太空站对接。2008年之前一直担任太空站指挥官——是史上担任这职位的第一位女性。”
佩吉·惠特森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其实在促成女性完成学术研究的方面非常积极主动,几十年来,已经有30%到40%的女性在这里本科毕业,”巴格纳尔说:“而我所担心的是这一比例的不稳定。在美国,过去13年里获得物理学位的女性的百分比曾高至35%,而现在却下跌回了22-25%”。
“当这些科研项目发展得越来越好时,它们实际上引来了更多的男性,而不是女性。一些较小的学校可能还能维持着还算可观的女性比例,但在比较大的研究项目里,女性却在渐渐地被疏远,女性比例也在逐步下降。”
“我们必须要找出原因。”
当她在2004的报告 “物理学和天文学中的女性管漏现象(又称“玻璃天花板现象”,Leaky Pipeline of Women in Physics and Astronomy)”和她的作品《天文女性(Women in Astronomy)》里面详细说明这件事时,巴格纳尔已经关注了这潜伏的问题好多年了。
作为女性在天文学和物理学里的导师,巴格纳尔只提出个简单的意见:“忠于你的热情所向,然后用优异的数学和物理成绩使自己拥有更多选择。”
第一年后的物理会变得极其艰难,只靠导师讲课而不去参加类似学习小组这种社交支持的活动是行不通的。“女性需要支持,需要团结起来一起努力。创造一个高年级学生对低年级的指导系统会很有帮助。”
在整个STEM的领域里,能帮助女性的,还有把科学理念带入大众文化的各种公共活动中,向群众们证明“科学不仅仅是在封闭的实验室里”。 纪录片《遥远航程》就成功地展现了科学里“人和人性的参与”。
巴格纳尔作为影片里的重要角色,她表示“导演为了能让我们表达在科学领域工作的真实想法,已经做出了许多努力。但这并不能贴切地体现所有在这个领域工作的女性的状况。”
“真实世界里出色的女性科学家数目并没有像在纪录片里展示的多。”
“这确实要责怪好莱坞电影里的科学家都是白人男性的这个现象,甚至在最新的电影里也这样。” 可实际上,在最开始的太空探索历程里,是那些 “看不见的”黑人女性手上的电脑和她们的计算才揭开了最初的神秘科学面纱。
电影《隐藏人物》讲述1962年,杰出的非裔美国数学家凯瑟琳·约翰逊与多罗西·沃恩和玛丽·杰克逊两位“同事”组成智囊团,为美国的宇航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的确,加剧这种“女性不能或者不该引领科学”的错误观念的事件总是会发生,例如今夏早期在谷歌公司传播的詹姆斯·达莫尔(James Damore)的“反多元化宣言”, 这也呼应了2005年哈佛大学前任校长劳伦斯·萨默斯(Lawrence Summers)对女性数学和科学生理天赋的质疑。
巴格纳尔说:“我认为电视、电影、潮流、杂志都要为社会性别观念负责,它们无时无刻暗示着什么才是女性’该做的’。但是,和年轻的女性合作,让她们对科学事业感兴趣,并让她们相信可能性的存在,任何努力都是值得的。”
现在全世界有不少项目和活动都希望能把更多女性带入STEM领域里。例如美国,一个从小学到大学里都有开设的新课程 “iFly STEM教育” ,就是为了激发更多学生的兴趣。
老师和STEM的教育工作者可以组织考察旅行,带领学生来到分布在全国各地的iFLY基地,在飞行隧道里体验飞行的乐趣,参与者已经有超过6万名来自3000多所不同学校的学生。
为了鼓励小女孩和年轻的女性参与,这个项目里采用iFLY最先进的垂直风洞来激发和教育学生有关STEM的知识。而收到训练审核的STEM教育工作者会通过互动的讲解、风洞里的演示、和适当的实验室活动来指导学生。
可以很肯定地说,这些项目都能起到作用。
不过巴格纳尔还给对科学感兴趣,或希望在物理、天文等科学领域从事工作的女性提出了更具体的建议:“把分心之事都抛开吧,花两个小时去专注于做些对创造力有帮助的事情,像阅读,写作,画画……”
总有一天,天空会成为我们唯一的限制。
原文作者:Michele Weldon


